《礼记·礼运》有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也”。
《饮食男女》是李安导演在年的电影,故事背景是在上世纪90年代中西文化相撞相容的台湾社会。
在这部电影中,饮食是台面上的东西,串联起整部电影;实则是以饮食为切入点与维系点,讲两代人的冲突与抗争。
01
玩味标题
仔细观察这个标题,可以发现一些值得玩味的地方。“饮食”在上,以宋体书写;“男女”在下,以篆书书写。这一方面暗喻传统文化观念与现代文化的冲突,另一方面也体现着饮食的台面之下蠢蠢欲动的变革。
02
叙事特点——聚餐推进
电影是通过每逢周日的家庭聚餐推进的,每一次情节的转折都是在饭桌上发生。
第一次聚餐,老二家倩表示了自己要搬出去住。第二次聚餐,家倩又提出了要去阿姆斯特丹工作。在影片接近尾声时,老朱召集了晚宴,借酒一吐胸中的不快,宣布了自己与锦荣相爱并决定搬出去,由此引发了大乱。而在最后一次聚餐时,大姐夫入教洗礼,小妹刚刚生产,都无法参加。家倩和老朱两个人面对偌大的餐桌,一时百感交集。就在老朱喝汤的时候,两个人惊喜地发现,老朱的味觉又恢复了。
一共六次聚餐,每一次聚餐镜头的变化都向观众传达了更多的人物内心情感变化。
03
巧妙伏笔——老朱与锦荣
初看电影,会为最后老朱与锦荣的相爱而错愕。在影片的结尾,老朱在家宴上没有选择看起来与自己门当户对的梁伯母,而选择比他小很多的锦荣,也就是梁伯母的女儿。
的确,按照我们一般想法,一个丧偶的老年男性娶一个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并且也是单身的才是体面并且合乎情理的。老朱与锦荣的结合,打破了中国传统的道德与人伦观念。
然而,再看电影,其实可以寻到一些二人之间关系的蛛丝马迹。
影片开头,老朱向电话那头讲述做鱼的方法,电话那头是女声,但不知道是谁。
而实际上从后面锦荣的女儿珊珊“妈妈把鱼煎糊了”的话语中,隐晦而巧妙地揭示了二人之间存在着不一般的关系。
并且在后面一次又一次的聚餐中,老朱有尝试向儿女们告知这一讯息,然而由于各种原因未能成功讲出口。
李安导演选择性地安插一些伏笔,使整个情节更具戏剧性。于是乎,再回过头来看,结尾的突转就变成了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了。
04
文化解读——味觉的失与得
在电影的结尾处,朱爸在尝二女儿家倩做的菜时,味觉奇迹般地恢复了,这背后似乎也有一定的象征意味和戏剧性。
与其说老朱丧失了味觉,倒不如说是他面临着情感交流不畅和干涸的尴尬处境。
李安导演用许多的镜头来拍摄朱爸准备菜肴的样子,那种专心与投入的样子,似乎把所有对家庭、对女儿的感情都烧到菜里头去。
可是这对于三姐妹来说却是厌烦却又不得不去的例行公事。
与此同时,老朱一直在寻找一个场合将他与锦荣的关系讲出来,但他也怕儿女们知道了后不同意。
餐桌上,老朱一次又一次的欲言又止和女儿们的心不在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留下难以描述的尴尬。
后来虽然分家了,朱爸、大姐和小妹都有了新家庭。但是,老二的菜却让朱爸又再次感受到家庭的温馨,又一次感受到被需要的感觉,味觉便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
05
话饮食
饮食作为一个重要线索贯穿电影的始终。电影中的不少烹饪片段观赏价值极高,全方位的展示了烹饪的艺术,看来极为愉悦。从洗菜、切菜到烧水、热油,浇汁……一系列过程,井井有条,烧炒煎炸,油盐醋酱,鸡鸭鱼肉,镜头在老朱的手之间快切,一时间,竟有些功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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