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归乡、归野,不纯粹、不生活。”本以为《野生厨房》只是一档去看“诗和远方”的慢综艺,却慢慢了解到那些未曾出现却一直在身边的“野趣”背后,是关于创作和生活的再思索、是关于体验和感受的真情感。当这些熟悉的文艺工作者,走出荧屏、走上田间地头,他们和我们大概都收获了更多俯身亲近乡土的现实震撼。
文
喜萌
“生,是食材的一种状态;野,是一种自由、一种无拘无束、一种不确定。”重庆武隆仙女山下,汪涵对即将开启的“野生之旅”如此定位。
10月27日,由汪涵、李诞、林彦俊担任固定MC的美食探寻节目《野生厨房》亮相芒果TV。节目中,嘉宾不是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扎根”,而采纳了公路片行进式的样式,去往不同地方,亲身寻找当地独特的食材、就地制作美食。这便是《野生厨房》的“野性”所在,也是它有别于一般综艺节目的“个性”。节目还原了综艺当中鲜少见到的乡野村民原汁原味的日常生活,真正把镜头的焦点对准普通的劳动人民,真实地留存住这些朴实又动人的画面。
那些留在想象里的关于这档节目的记忆,或许会是一趟光鲜的、美好的寻找生活之旅;但两期过后,我们却发现,《野生厨房》不仅添上了几分漂泊天涯、四处为家的冒险情趣,这条“野路子”本身也让观众看到了文艺工作者俯身社会、亲近乡土的鲜活感悟,用真实的“田野”来反观文艺工作者的内心和视野,呈现一个有力度、有温度的乡土中国。
去“远方”,究竟寻找的是什么?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煎炸熬煮,油盐酱醋,响动着烟火气的厨房是个有魔力的空间,勾勒着很多人关于生活的美好想象。可惜,当代人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吃饭多是为了果腹,日常满脑子都是工作和生活中的烦躁、焦虑。每个人都要为困顿的人生寻找另一个出口,以便暂时逃离庸常。
《野生厨房》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出口。自驾游+野炊的形式,将饮食制作完全突破厨房限制,放归到乡野田园。在节目中,不管是食材还是烹饪用具都“就地取材”,选取当季最有代表性的食材。节目首站选择了重庆武隆。没有燃气,没有煤炭,甚至连土锅土灶都显得稀奇,嘉宾们只能利用河岸的一些石头和捡来的柴火,在野外临时搭起一个用来烧水的小锅。为了获得煮火锅的食材“大脚菌”,林彦俊跟随向导深入大山,虽然最终未能采摘到这种生长条件苛刻的菌类——只生长在海拔八百米左右的马尾松树林中,生长期只有二到三天,每年只生长一次,但在嘉宾的探寻过程中,武隆当地的自然地理环境和情况已跃然于荧屏之上。
指引节目行进方向的“路标”则是时间。若是水草丰美的月份,便穿梭在热带雨林里,采摘新鲜的果子;若是到了大马哈鱼洄游、产卵的季节,便在9月底,把车开去东北。今天播出的节目第二期来到了酉阳,“什么穿青又穿白,什么穿的瓦灰色……”土家族劳作者的歌声响起,这里正是收割贡米的时节。作为飞行嘉宾的“坤音四子”,各个都是习惯穿梭于都市的年轻人,而在《野生厨房》里,他们却与林彦俊一起,拿起镰刀,弓起背弯下腰,一把一把地割稻子、打稻谷。田垄中搭灶做饭估计也是他们的人生第一次,与从小就生活在乡村的小姑娘相比,他们生火的能力“被甩N条街”。
当这些观众无比熟稔的文艺工作者,走出荧屏形象、卸下光环、走上田间地头,跟不同地域的劳作者一同劳动、一同歌唱,用汗水换来收获、用真诚换来对乡土中国的重新认知,《野生厨房》也抵达了一个新的立意高度:去“远方”,寻找的不只是“诗和远方”的静谧和安详,还有见众生、见世界的勇气和视野,它想要完成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寻味之旅,更是一场带领人们俯身亲近世界、读解世界的内心之旅——文艺工作者的创作需要温度和担当,这些感受必然来自于生活、来自于更丰富的世界;观众的审视和反观也需要新的视点和感知,这些体悟同样来自于生活,来自于跟不同乡土重新展开的心灵交互。
烧不开的水,撒不开的网,采不到的菇,准备食材环节,几个都市人的“笨拙”,让电视前的观众捧腹大笑的同时,也会在内心问问自己,“换作我,能做好吗?我们确实离纯粹的生活太远了。”食材之外,葱郁的大山、潺潺的溪流、悠长的小路,还有满眼金黄的稻穗,一切的一切,对困于城市的人来说都是新鲜的。
作为一档综艺,《野生厨房》无疑是“好看”的。“好看”的是文艺创作者对内心世界、对创作担当的力度和温度,他们从不同的乡野空间中找到灵感、找到现实力度;“好看”的更是人和人之间身份平等的对话,这些对话的真谛是生活的底色本身——原来我们都一样,追寻着柴米油盐、经历着辛苦与收获,谁也不外乎其中。
做一回“山野村夫”
对于真正喜爱旅行的人而言,如若不能慢下来,深入到当地居民日常的生活小事中,那便不叫旅行。《野生厨房》便创造了一个所有旅行者都梦寐以求的情境——和当地老乡围坐一桌,喝着小酒,吃着当地的特色美食,听一听纯正的乡音,沉浸式地体验当地的生活,做一回真正的山野村夫。
汪涵和众人来到了酉阳后,在村长家与88岁的爷爷相谈甚欢。席间,爷爷谈起了贡米的起源,讲起了过去的生活,唱起了也许只有老一辈人才听得懂的劝酒歌。田野里,伴随着打稻谷的声音,有当地老乡唱起了悠扬的山歌,看着此情此景,汪涵有感而发,拉上李诞、林彦俊和坤音四子,一起唱起了《在希望的田野上》。灵超与村民大姐的一番交流则成为了《野生厨房》第二期节目的一大看点,夹杂着方言口音的英语“potato”让观众看到了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冲击的火花。
在《野生厨房》里,所有关于当地生活的内容都并非靠记录和观察,而是通过嘉宾的亲身感受、身体力行传达出来。比如,汪涵将做“孔饭”的地方搬到了田间地头。原因在于,秋收时节,为节省时间大多数劳作者只能选择在此。
事实上,国内外美食节目众多,想要吸引观众,单纯记录下美食与人文的关联还不足够。在《野生厨房》中,节目组更希望能够对各地饮食文化展开一次追本溯源地研究,通过美食来探讨大众生活的这个世界。
首期节目中,李诞感慨“这世界,我不懂的事太多了”时,汪涵回答:“生活不就是这样吗?”酉阳村庄里,一个被李诞笑称为“冉姐”的小姑娘,小小年纪、童言稚语却满满都是农家所特有的质朴的生活智慧。她会说:“凡事都有第一次”,生火时遇到挫折,她也会说“如果失败了,这样就说放弃了,这样是不可以的”。这些或许正是《野生厨房》美好的地方。
也许,文艺工作者走到任何一个关乎文艺创作、关乎社会责任的空间中都能形成迥异的心灵感悟。但是,《野生厨房》让这种体验集中化、深度化,通过探访不同的“乡土中国”,包括汪涵在内的一批优秀的文艺工作者,所见之处皆是灵感、是对内心的再审视,所到之处是跟更多普通劳动者、普通老百姓沟通交流所得到的新收获。这些努力都在试图回答一个最本质的问题———如果我们的文艺无法亲近我们置身其中的世界,那这些创作本身又如何找到它的意义和价值?
在“野生”之外
“小时候,你看得清河里的鱼,现在不能让孩子只看河里的泥。小时候,你看得清每一颗星星,现在不能让孩子只看单调的路灯。”
无论是富有诗意的文案,还是节目中嘉宾脱口而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野生厨房》处处流露着对人与自然环境如何相处的关照。“我们小时候,随时随地空手都能在这个河沟里捞到鱼。”当地向导何群与嘉宾们畅谈往事时,不免叹息。而捕鱼时,随着渔网撒出,希望也被放出,随着渔网收回的,可能是失望,也可能是喜悦,这种情绪的交替,就是生活原本的模样。《野生厨房》通过都市人在野外的生存纪实,告诉观众,刀耕火种的时代虽早已远离,但劳动之于人类,是文明科学之始;自然之于人类,则是美好生活的源泉。
“在诗意的大地上享受美食美景,也不破坏自然本身的模样,带走野餐垃圾。”对大自然美丽的展现,对青山绿水的近距离的接触,对环境污染的反思,这些都让《野生厨房》更具社会意义。
《野生厨房》的制作人是俞杭英,在节目圈,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作为国内顶尖的节目制作人,俞杭英曾一手打造过《奔跑吧兄弟》《二十四小时》《中国梦想秀》等多档具有业界引领意义的户外及棚内综艺,为观众开启了全新的真人秀综艺认知。她的团队为《野生厨房》保驾护航,相当于给观众打了一剂强心针。
但做这样一档慢综艺,其实远比做一档单纯的美食综艺所花费的功夫要多得多。在俞杭英看来,《野生厨房》重在“行进”,所以采用了真人秀和美食纪录片结合的拍摄方式。“纵观国内外的模式,与我们创意类似的大多是纪录片,国内市场在这方面也是平的。”没有前路经验可借鉴,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如果想要足够“野”,那就必须全盘接受来自自然环境和野地条件的考验。比如会有可能需要绕行山路3、4个小时才能到达的野营地,再比如行进途中可能出现的云雾和风雨。但前两期节目看下来,不管是从画面还是质感上,都很好地展现出了“野性”,也透露出了芒果TV打造Q4爆款综艺的“野心”。
今年,芒果TV在网综端发力频频,收获的成绩也颇为抢眼。从定义游综新模式的《勇敢的世界》到话题度颇高的《妻子的浪漫旅行》,再到如今的《野生厨房》,在综艺同质化严重、越来越难做出爆款节目的情况下,芒果TV选择通过原创模式、积极主动地引进人才等方式开辟全新道路,足以体现其对自己的不断鞭策和革新。这种不畏难、认认真真做出好节目的决心,也正是芒果TV的综艺在市场上占据重要地位的根本原因。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这一次,芒果TV希望通过《野生厨房》让观众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力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们依旧在山海之间获取赖以生存的物质,去制造能够慰藉味蕾,抚慰肠胃的食物,并最终在食物中获得片刻的安宁。